端康王开始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之前说天牢里有囚犯越狱,所以全城戒备,凡是进出京城的人都要严加排查,结果导致除了老幼妇孺之外的所有灾民都被拦在城外。
现在兵部尚书家又着火,李寄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开始爱臣如子说要仔仔细细的彻查,这两件事看似没什么关系,可其中的关系只有他清楚。
散了朝,端康王想去李寄那儿套话,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寄一听,拍着大腿站起来,“那么多灾民都往京城来,朕是皇帝,又不是大善人,京城也不是什么寺庙道观,让老幼妇孺进京,设立粥棚是朕的一片善心,让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人留在城外也是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会闹事,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朕会给他们安排活儿干,到时候也能显出朕的决策英明来不是。”
端康王居然真的有些信了他的鬼话了,然后又听他道,“至于兵部尚书,朕知道他是你的人,皇叔放心,朕永远不会忘了朕是怎么坐上这皇位的,所以皇叔的人朕会当做自己人一样照顾,这样一来不是也显得朕重视你吗?”
端康王哭笑不得,兵部尚书可禁不起查,他只能说说李寄的一番好意他心领了,但是还请他收回成命。
不得不说李寄在演戏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当即为难道,“都说做皇帝的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朕要是出尔反尔,那些人会怎么看朕,李勤要是借机大题小做怎么办?你说的朕都知道了,就这一次,下次朕一定提前跟你商量,好了,没事皇叔就请先回吧,朕还得睡个回笼觉呢,这一大早的,五更天就把我拉起来上朝,我是遭不住。”
伍德过来请端康王离开,端康王还想再争取争取,“皇上,兵部尚书一事这么小题大做,要是传出去,被那些有心人听见了,恐怕又要说关上弃百姓于不顾却重臣亲官了。”
“朕哪儿弃百姓于不顾了?”
“皇上......”
李寄嫌他聒噪,手撑着脑袋,好脆打起鼾来。
说他有别的目的吧,看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像,他连当皇帝都觉得麻烦,怎么可能真的费心去考虑百姓怎样,官员如何呢?
那就只能说是误打误撞了,可兵部尚书这件事,他要是让别人查,他就信了他不是故意的,但他偏偏让张丞相去查,张丞相表面上看是哪一方都不向着,但心里肯定是偏向李勤的,给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把兵部尚书家掘地三尺才怪。
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尽力补救了。
伍德送走了端康王,花弥生从后面走进来,进来就冲李寄竖了个大拇指,“皇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李寄朝她伸出手,“那也是我媳妇儿教的好。”
“贫嘴!”她笑骂一句,又道,“张丞相那儿你让人去说一声,端康王回去之后肯定会想办法掩饰,你得让张丞相小心仔细些。”
李寄道,“不用你说,他家有个张生呢,我说的什么他肯定明白。”
“准备的差不多了,那也是时候把人都打发到南江治理水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