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误入眉眼 暮阿洋 2235 字 3天前

早朝散后,萧扶玉从金銮殿转回宣室殿内,卫玠则待百官散去,留了下来。

宣室殿内的龙案上,已然放着个红檀匣子,做工精细,里头放着的正是千年玄铁。

这玄铁寒气重,拿在手里久了还会冻手,之前难为她藏在衣裳里,着实憋了一路。

孟临川已然住进卫相府里,京都各势暂且未有动静,应是尚在相互猜忌。

这人是在凌雀山庄外截的,二当家负责正押送孟临川转移,而后二当家不见踪迹,孟临川也不曾露面。

当时出现于凌雀山庄的有两路人马,一是被死士困在城外私院的卫玠,二是太后的监察司,摄政王应是各有猜忌。

卫玠为此做了手脚,将方向指向于监察司,又有顾风眠作假误导,凌雀山庄的案子可是在监察司,摄政王应该对提心不少。

而太后之意尚不明确,似乎近来她研于别处。

令两党猜忌不定是好,孟临川炼制金羽令的过程时,以免有人作乱。

萧扶玉坐在龙案前,目光轻睨案上的匣子,卫玠前两日提要拿玄铁,便是为了尽早炼制金羽令。

萧扶玉刚抬起眉眼,便见卫玠提步走入殿内,他身着墨紫云鹤官服,腰佩金鱼袋,身形颀长挺拔。

这样的着装在他身上尽显清风霁月,萧扶玉在朝堂上,偷瞥他不止一次。

殿门外的苏长瑞未有传报,是萧扶玉给过话,如卫丞相入殿来,便不必传报了。

卫玠虽蒙着眼布,却稳健地走到了龙案前,拱手道:“陛下。”

萧扶玉则拿起龙案上的匣子走下来,然后递给他。卫玠接过来,揭下眼布,打开匣盖查看几眼。

前世在他手中,玄铁不止摸过一次,自是分辨得出真假,上次在相府给于他,他还不拿。

萧扶玉探着脑袋,瞧匣子里的玄铁,道:“什么时候开始炼制羽令?”

卫玠将匣子合上,淡淡回道:“尽快。”

萧扶玉道:“在相府里?”

卫玠抬眸看向她,“臣已在府中备好制具。”

萧扶玉戏语道:“拿了东西,也不说声谢谢。”

卫玠眉间松和,声线平和道:“谢过皇帝陛下。”

金羽令是为了替她拿回谍网司,哪里还要谢,是她玩笑而已。

萧扶玉用指尖点了点脸蛋,“亲一口。”

卫玠微顿,唇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单手揽上萧扶玉的腰肢,将二人距离拉贴近许多,靠近她面颊亲吻,又转到唇瓣亲吻,撬开牙关,尝尝滋味。

待吻罢,萧扶玉呼吸微喘,唇瓣被咬的红润光泽,她便扬唇,道:“真乖。”

这样的词用在卫玠身上的确是有些违和,他也只是一笑,平静地松开她的腰肢。

萧扶玉收敛了心神,思绪回到玄铁上,待金羽令制成,恐是要到七月季夏了。

卫玠将匣子暂且放在一旁的茶座处,他提及邳州的事,道:“过两日邳州便有新的太守上任,此人不会与赵家有关联,陛下将凌雀山庄的事办得干脆利落,是会赢得些民心的。”

萧扶玉跟在他身后,“这事早该办了,不过摄政王今后对朕更加提心。”

卫玠沉默片刻,回道:“此案实质不是臣查的,也非陛下所查,明面上看来,便像是陛下顶冒监察司的功名罢了,如果陛下的昏庸无能做得够好,摄政王岂将陛下放在眼里,兴许在他心里认为此次是,他与臣相争,却被太后一党捡了漏。”

萧扶玉挑了挑眉稍,她居然没想到这层面,以摄政王的性情来说,会这样考虑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笑了笑,“有时还真是想得太多,还容易被误导,摄政王极有可能如此想。”

萧扶玉在茶座处坐下,转念还有一件事挂在心里,“说起来朕是女子身的事,赵家是一点动静的都没有,赵千檀真要为朕守口如瓶?”

听她说起赵千檀,卫玠神色沉了下来,道:“这赵千檀是个麻烦,若摄政王已然知晓,不动声色只是为了暗中寻陛下是女子的证据,如此,并非是不可能的。”

萧扶玉蹙眉微顿,道:“是吗,以摄政王的能力,倒不像他。”

卫玠道:“还是留个心眼吧。”

萧扶玉瞧向卫玠的神色,那细微的不悦没有躲过她的眼睛。

卫玠虽然很少会表露出来,但对赵家父子的仇视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他父亲死于摄政王之手,是毋庸置疑的。

前世的事,她不会再重蹈覆辙,更不会再让赵千檀得逞,无论卫玠做什么,她都予支持。

萧扶玉伸手去拉他的手,拇指轻抚他的手背,“你且放心,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区区赵千檀,我可没把他放在眼里。”

卫玠看着她沉默许久,一字一顿道:“陛下与臣是在同一条船上,如要溺死,亦要一起。”

萧扶玉轻怔,随即起身抱住他,认真回道:“那是自然。”

卫玠眸色微暗,抬手轻抚她的后背,不再回语。食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正此时,殿门外传来苏长瑞的传报,“陛下,禁军统领霍方求见。”

萧扶玉微微侧首,眼眸里掠过一丝疑惑,与卫玠相视一眼,正好之前的事,还没解决清楚,霍方是想明白了?

萧扶玉回了一声宣,便回到龙案前坐下,而卫玠重新戴好墨色眼绸,候在殿内一旁。

殿外的苏长瑞扬声道宣字,随即便见身着甲衣的霍方疾步走进来,与之前所见的端正自若不同,他神色里有几分急色。

霍方来到殿中半跪行礼,沉声道:“微臣霍方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