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皓文等了会儿才有反应,抬头说:“不要着凉。”
我还躺着,枕着自己的胳膊。孙毓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他走到了我边上,蹲下捡一条皮带,他看了眼我,亲了亲我的脸颊,轻声说:“可惜我始终不是火鸟。”他问我,“你是吗?”
我说:“我怎么可能是鸟,我是人。”
孙毓莞尔。他穿好衣服就走了。我去洗澡,业皓文中途进来了,他走进淋浴间,把我压在墙上,架起我的一条腿硬挤了进来。我说:“你怎么不考虑下我愿不愿意,开不开心?”
他咬我的耳朵:“你是疯的,我才不管你。”他咬我的肩膀,“我要把你绑起来,关起来,不给你吃,不给你穿……”他大口喘气,“给你吃,给你穿,什么都给你,看你对什么有所谓,看你……”
他抓着我的头发,让我仰起了脸,我不得不看着他,我看出来,他是真的想那么做,他说:“我就这么看着你……”
他脸上全是水,问我:“我可以这样的吧?我喜欢你,我也可以这样对你的吧?”
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吗?我不知道,但他说的那些事,我愿意配合他。
我在喜欢他,我在爱他吗?我不止需要他吗?
我根本搞不清楚爱这回事了,我早就被它揍得鼻青脸肿,但我还没看清它的真面目。我还不了手。
我舒展身体,摸他的头发,抚他的后背,说:“业皓文,做爱吧。”
我们在淋浴间里做了一回,我拿浴巾擦身体的时候又做了,后来很累了,我们坐在浴室的地上接吻,我亲他一下,他亲我一下,我说,我想买拼图,拼拼图。他有些生气:“能别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事吗?”
我说:“什么时候?”
他说:“我觉得你好像也爱我的时候,至少有那么一点爱的时候。”
2月6号。冯芳芳头七最后一天,一大早,我打电话给田富海,打听安排了几点的车去殡仪馆火化,他说,冯芳芳前天就烧了,他还说:“公证处办继承公证要看墓碑照片。”
墓碑是他找师傅连夜赶制的。我说:“坟地的位置没变吧。”
他说:“没变,就富贵山那儿,她儿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