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已死的消息很快就铺天盖地得传来,张伯他们全力封锁消息不让迟迟知道,可聪明如迟迟,夜里听到芍药的哭声时,迟迟便明白,顾深出事了。
迟迟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回到房间,钻进被窝里,他深嗅着被子的味道,却再也闻不到属于顾深的味道了。
迟迟这才惊觉,自己好像快要忘记了,忘记了他的样貌,忘记了他的味道。
迟迟静静得在电话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双腿都有些发麻。
他想拨出一通电话,像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但他不知道这根稻草会救自己还是杀自己。
电话铃声响起时,霍萍生正在部属接下来的行动。铃声有些突兀,叫霍萍生紧张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步一步走过去,拿起听筒。
“我是霍萍生。”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说话,只有隐忍的哭腔。但霍萍生知道那人是迟迟。
良久之后,霍萍生才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近似崩溃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霍萍生紧蹙眉头,心疼难忍。
他咬了咬下唇,侧头看了眼一旁的林路和顾霆喧,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
林路也猜到了是迟迟的来电,他紧了紧眉头,朝霍萍生重重点头。
霍萍生深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得开口。
“迟迟。你知道的,他不会回来了。”
像是害怕再听到什么杀人一般的话语,迟迟仓皇得扔掉了手里的听筒。似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边,钻进被子里。
漆黑的夜里,迟迟一个人躲在床上,任由眼泪打湿他的脸,打湿他的衣衫和被褥,也打湿了他的心。
迟迟知道,他或许没办法听到自己同他说那些过去了,也没办法知道那时候自己难能吞药,大哥是如何同自己说起那个娇气少爷一样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