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多少孽,就要做好承担相应后果(1 / 2)

他先是微惊,随后笑了笑:“你知道的,这种枪杀不了我。”

“总有一天它会是真的。”

莫玦青微皱眉,难过道:“你就断定我和方家同流合污?”

“难道不是吗?”她的眼里没有怀疑、没有迟疑、没有相信,有的只是坚定,坚定他同样也是罪徒。

她的眼神深深刺痛着他,他看着她,上前一步抵上枪头,坚定道:“我不是。”

他的动作确实让她小小吃了一惊,但迟疑的眼神很快又恢复冷静:“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枪虽然杀不了我,但足以让我受伤,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开枪,我绝不会躲。”说着用手握着枪,认真的看着她。

梁安歌挣了挣,但发现枪被他抓得死死的。随即眼里闪过慌乱,松开握着枪支的手,气愤地转身侧对着他,恨恨道:“…疯子!”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高兴。随即拉过她的手把枪还回去,比起之前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如果我真的做了,到时候再开这一枪也不迟。”

梁安歌根本没看他,把枪放到桌上便转身离开。她现在很不舒服,心里烦躁的想骂人。

“歌儿!”他又追了出来。

梁安歌停在原地,虽一脸不耐烦,却在等他。

大步走到她身边,愉悦道:“我们回北京吧,回去看看小爱。”

听罢,梁安歌转过身,不理解的看着他:“回北京?方家现在在云南,你跟我说回北京,你安的什么心啊?其实你心里巴不得方家逍遥法外吧,这样不仅可以报方家的恩,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囚禁我。”看把她给气的,可算让她找到理由生气了。

莫玦青听罢难过的微蹙眉,一脸受伤地看着她:“你每次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心里才舒坦吗?”

梁安歌嗤笑了声:“不然呢?嫌难听你可以走啊,又不是我逼着你留下来的。”

他从没想过会从她的嘴里听到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语,她可以打、可以骂,但就是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说戳人脊梁骨的话。随即难受地滑动喉结吞了吞口水,却觉得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莫玦青,我告诉你别再奢望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给你好脸色。识相点就趁早滚,别再恶心我了。”她的眼里真的含着厌恶。

看着眼前冷漠如寒冬的人,莫玦青只觉心里越发不安,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把人抱进怀里:“我不走,不管你怎么骂我、赶我,我都不走。”

“放开我!”几番挣扎无果后,梁安歌放弃挣扎任由他抱着,随即讽刺一笑,恨恨道:“以后别在我面前装可怜、装深情,没用了。”

莫玦青再次抱紧怀里人,虽然她消瘦的身体硌的生疼,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丝的安心,安心这个人还是他的。虽然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如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心脏,疼得他精神恍惚,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放手。

“强求来的爱情,你觉得走到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你想想曾经的我,一味地强求、一味地付出,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是伤己,是粉身碎骨。这其中缺失的记忆肯定不比记起来的弱,不然也不会让我忘得这么彻底。”说罢笑了声,这一笑里是绝望与嘲讽。

他的身体突然一僵,竟无言反驳。

梁安歌的冷嘲声就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她的每一句话清楚的刻进了他的脑子里。

“这段时间,你变相的把我囚禁起来,让我习惯你的存在、习惯你无微不至的关照,可是你真当我发现不了你的阴谋吗?”她的眼睛正无神地盯着一处,语气也是淡漠如水。

莫玦青再次抱紧怀里人,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哑着声音无助道:“我只是想照顾你,只是想弥补你,只是想让你少恨我一分。我错了吗?”

“照顾?弥补?少恨一分?呵,那你问过我想要你的照顾和弥补吗?”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的。”

梁安歌冷笑了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可这不是买卖,不容许你讨价还价。不管你做什么,我对你的恨肯定是只多不少,所以别再白费力气了。”

“歌儿…”这一声喊的无助又悲伤。

“我要出去一个人走走,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跑,所以别再跟着我。”说罢推开莫玦青,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走的决绝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看得他直揪心。

十年了,等了十年才把曾经照亮他最阴暗角落的光再次寻到,即便现在这道光不愿意再给他光芒,他也仍然舍不得放手。在黑暗深处待了太久,好不容易感受到光的温暖,就会像溺水的人般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抓,因为不想再一个人待在黑暗中。

人总是这样,一旦得到过温暖,就不想再回到冰冷刺骨的寒冬。

是啊,又有谁生来是想要孤独一人的。

和莫玦青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她感到窒息,她只是想逃离这里喘口气,哪怕只是暂时的。不然再这样压抑下去不是莫玦青疯,就是她疯。

走了一下午到了公园,放眼望去是椭圆形的水潭,最有意思的是潭水倒映着三座塔还有一亭一座小屿。潭周围种植着银桦、垂柳等树木,四周围绕着藤架还有大理石制成的桌凳和长栏。秋风拂过,水上似繁星陨落闪烁着耀眼的亮色,感觉一扫心中郁结,顿时豁然开朗。

由于是旅游淡季,所以周围还算安静。梁安歌坐在大理石凳上,闭上眼享受此刻的宁静与静心。

自从发生一系列糟心事以来,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放松平静过。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天黑了都没有察觉,包里的手机也被她调成了静音,她真是爱死了这种与世隔绝的现在。

夜幕一降临,周围的温度也降了些,晚风不算太凉但对梁安歌来说却是刺骨的冷。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看着倒映在水潭里的圆月,她竟舍不得离开。

起身准备靠近些再瞧瞧,然而一起身袭来一阵眩晕,让她再次坐回了原位。翻遍了包里都没有找到糖,自从上次受伤大出血得了贫血后,每次都会在包里放着糖以备不时之需,可这次竟然忘了放进去。

一时间脑子嗡嗡的怎么都缓不过劲,眼前也开始发虚,呼吸开始渐渐急促起来。她真的是讨厌极了半晕不晕的状态,还不如两眼一昏直接晕过去。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听不清声音的主人是谁,下一秒身体一腾空,梁安歌难受的闭着眼搂紧那人的脖子。

管他是谁呢,被卖了就买了吧,梁安歌自暴自弃的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不是在医院、不是在家,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旁边躺着的是景云。

景云?他怎么也在云南?

“你醒啦?”说罢起身转了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