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莫玦青惊吓过度的弹开小半米远,怔怔看着梁安歌从病床上慢慢坐起。
“你…”
“你就这么窝囊敢做不敢认,只敢在晚上来说一堆废话扰我休息?”她的语气平缓,声音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莫玦青低着头,愧疚道:“我只是怕你看到我会不开心,影响伤口恢复。”
“你也知道我看到你会不开心,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把我从意大利劫过来。”
“我怕你,不跟我回来……”
黑暗中,梁安歌冷笑了声:“原来你也知道。”
“对不起,伤害你并非我本意,可是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她就会失控,他不想的,可是动作并不受他控制。
“说完了?”
“歌儿…”
“说完了就出去,别再来了。”
莫玦青上前握住她的手。
梁安歌不悦的皱眉,被他握着的地方似针扎般的难受:“放手!”
然而她越挣扎,他握得更紧。
“莫玦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会对你特别好的。”
“这句话你没说累,我都听累了。”
莫玦青无奈,心酸道:“可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想对你好。”
“不需要,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的语气一变:“谁!”
“反正不是你。”
握着手的动作改为捏着肩膀,力道之大都要把她捏碎:“是不是应钰?是不是那个男人!你们是不是已经睡过了?嗯?!”
黑暗中,梁安歌的眼睛格外的亮:“重要吗?”
“重要!快说你没有…快说你们没关系!”莫玦青一改刚才的卑微,瞬间暴躁起来。
“如你所想,这三年应钰不知道对我多体贴,跟你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我好爱他啊,也好恨你啊。我都有了别人,你还想把我留在身边吗?每次跟我发生关系,不嫌膈应吗?”
“闭嘴!闭嘴!闭嘴…”他突然发狂般的掐着梁安歌的脖子摁到了床上。
梁安歌也不挣扎,只是在哪儿越发嘲讽的笑着。
莫玦青气红了眼睛,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改为抓着她的手腕俯身封住她的唇,让她不能再发出声音。
那晚被他侵犯的画面历历在目,梁安歌挣扎着拒绝,然而不仅没能阻止他的暴行,反而被钳制的更厉害。
“莫玦青,你又想强暴我吗!”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去喊,终于让他停止了动作。
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惊慌失措的看着别过脸不看他的人,既后悔又抱歉:“对不起…”
梁安歌惊魂未定的盯着空气,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颤抖道:“…滚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不停道歉:“对不起…”
她已经没有力气推开他,只能任由他抱着,深深叹了口气,身心俱疲的闭上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时已经没了莫玦青的身影,倒是多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梁安歌起身靠着枕头,沙哑着声音:“今天是你吗,文秘书呢。”
“公司有事,文瑜脱不开身。”说着递给梁安歌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谢谢。”喝了几口,捧着双手握着杯子。
“没想到你真的是安歌,是我眼拙没看出来。”方怀瑾怎么都没想到晏冬就是梁安歌,真是被她的演技骗过去了。
梁安歌没有灵魂的轻笑了声:“本来就是为了躲你们才弄了个假身份,要是被发现了,我不就功亏一篑了。”
“放着好好的家不回,非得跑那么远,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吗?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梁安歌有片刻的恍惚:“回家么,可是我哪儿来的家?哥哥死了,我早就没有家了。”
方怀瑾紧跟着回:“你有家,阿玦一直在等你回来。”
梁安歌摇摇头,眼里闪着恐惧:“不,那里才不是家,那里是炼狱。”
方怀瑾无奈道:“…安歌。”
她像是着了魔般摇头否认:“不…不是家,不是……”
“他这三年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你完全想象不到。”方怀瑾道。
“他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知道。”
“他…”
梁安歌突然提高音量:“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见她的情绪波动大,方怀瑾不敢再说下去:“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冷静下来。”
梁安歌跟着方怀瑾的指示做着深呼吸,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方怀瑾放轻了声音,问:“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嗯。”
“那就好。过两天就是新的一年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跨年?”
梁安歌摇摇头拒绝:“我很累,想休息。”
他只能就此作罢:“好,那你先休息,改天我再来。”
躺回床闭上眼,她真的不想再听任何有关莫玦青的事情,也不想再见这些来为他当说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