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把银子从孙兴的手里拿了回来塞进了袖子里,孙兴会意连连点头。
“殿下心里装着礼法,乃是中原之福。”
等孙兴出去,拿了银票出来看着上面的数额,景炎和叶一眉目瞪口呆。
“十万两!”叶冀北横刀立马护着江山安定,府上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之前我还在心疼着,靠上三军的银子被我挪用了一下,现在好了,这个窟窿能补上了。陈朗娶媳妇儿的事儿也有了着落了。”
天才晴了没两天又阴阴沉沉的,孙旺站在门口看着,几乎要压到房梁上的乌云,叹气道,“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之前设计安定,有豪强压榨百姓,现在动乱不安,民脂民膏,本应供应前线,却成为一些人中饱私囊的口袋。”
“行了,晚上就要下雪了,赶紧回屋里呆着,这么大声在外面感慨,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清廉的人?”孙李氏尖酸刻薄,埋汰起孙旺来一句话一个刺儿。
“我何曾说过我是个清廉的人,只是在其位谋其事,我不能让这钱从我手里溜出去。”孙旺说的斩钉截铁,仿佛天下的公理都利于自己背后。
孙李氏道,“像你这样的人这世上真的不多见了,要是换了以前呢,我肯定要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现在你看看咱们家里房顶破了个大洞,连修的钱都没有,孩子昨天晚上冻得高烧不退,你倒是在这里一句一个高调。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别拿清廉这两个字搪塞人。”
提起孩子,孙旺脸色苍白,转身看向破破烂烂的三间瓦房,这房子还是父母离世是送给他的。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有的人知道钻营早就已经住上了大院子,有的人呢也就只能靠着父母的扶持,穷困潦倒的过着一辈子。”孙李氏越说越带劲后面还唱起来了。它本来是戏班的台柱,喜欢上孙旺廉洁奉公一本正经,才嫁给了他。此时一曲小寡妇上坟唱的是九曲回肠。
多年不开腔的台柱子一张口立马就引起了人们的围观,只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唱起小寡妇上坟,着实让人觉得不吉利。听着邻里的指指点点,孙旺哪里还敢往门口站,一回头他进了那还破着个大洞的卧房里。
“哎呦喂,你瞅着房子破的,我说弟弟呀,你干嘛就那么想不开呀,哥哥那里好吃好喝好房子等着你过去住。你看看你,这不是让弟妹和孩子也跟着受苦受累吗?”
孙兴把礼送出去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这个自命清高的弟弟一见到他就是夹枪带棒的,过了这两天就再也不用看到她了。
孙旺道,“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对你来说确实是浮云,可是对孩子呢,你看看这冷冰冰的枕头,睡在这。不生病才怪呢。”孙兴阴阳怪调的腔调迅速引来了孙李氏。
“这不是大哥吗?怎么今天有时间到我这串门,是不是又从粮仓里偷了粮食过来,不过你可别把东西囤在我们这,那东西我看不上?”
尖酸刻薄对上夹枪带棒,一时间两人的争吵就像是说相声一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