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往的节节败退,孙兴今天似乎是找到了靠山,敞开了嗓门把孙旺和孙李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这骂战正清醒到精彩处,围观的众人连连喝彩,一对官差带着镣铐冲了进来。
“孙旺呢?提审。”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孙旺一直老老实实在武器库当差,这下半年才混了一个头头当,怎么突然间就有了犯人一般的待遇?
被带到了衙门里,孙旺看了上面坐着的林州和景炎眼睛中露出一丝嫌恶,林州倒不放在心上,一拍惊堂木让他将与北夷私通的经过道来。
孙旺什么都没做过,让他说又能说出什么来,翻来覆去的就只有一句冤枉。
将孙兴呈上来的书信交到了孙旺面前,孙旺惊呆了,确实是自己的笔迹,可是他什么时候写过这样通敌叛国的书信?
看他自己也愣在原地,景炎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可他却装着一副糊涂的样子说道,“本王跟你说句实话,人证物证都在。现在审你不过是走个过场,你认也罢,不认也罢,最终都是那个结果,要是你痛痛快快的承认下来,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冤枉啊!”孙旺当庭大喊,林州皱起了眉头,一拍惊堂木就要给他三十大板。
“等等,”景炎道,“盖先生哪?先叫他来给我算上一卦,也不知道今天见血吉不吉利?”
那句等等给了孙旺希望,他原本以为这位看似威严的大人会帮自己说上两句,哪里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缘故,他跪了下来,双手向天空伸去。
“可怜半夜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大胆,应该在这种场合指责钦差大人,该当何罪?”
盖贱文拿着竹筒装模作样的晃了两下出来,果然是大凶。
“算了算了,先把这个人开起来,以后再审。盖先生你这两天多帮本王算算,看到吉利的时候就告诉本王。”
原本能定案的,被景炎拖住了。可林州非但不担心,反而觉得自己捏到了他的软肋。
当天晚上几个求神问卦的先生被送到了景炎那里,景炎竟然也有兴趣陪着他们玩了一个晚上。
同时,大牢里。
孙旺面对着墙壁,坐在那里,双眼空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在心中感慨到自己这一条命倒是不足惜,只是可怜的妻子孩子,正当好的年纪陪着自己一起下地狱。
门吱呀一声开了,孙旺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这事我没做过,要打要骂都可以,我是一定不会承认的。”
“孙先生。”叶一眉轻声细语。
一听是个姑娘的声音,又不是自家媳妇,孙旺即便是潦倒至此,也赶紧站起身来。
叶一眉拿了银子放在狱卒手里,狱卒会意立马出去。
“孙先生,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可知道换掉这批武器的人到底是谁,你的手中可有证据?”
叶一眉示意他不必拘礼,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孙旺从未见过叶一眉,他手中是有些证据,却不敢轻易交给面前这人。
叶一眉看出了他的犹豫,从怀中掏出一枚私印推了过去。
“先生曾经征战沙场,这个东西应该是认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