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被压了下去,御史台几位大人没了带头的,屈服于皇上的威严,陆陆续续退了下去。景炎景珏连带着王冠一并进了养心殿。
吴文清已经退了下去,养心殿里飘着若有若无的幽香。皇上将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小福子还没来得及叫人进去收拾,皇上似乎也不介意,摆摆手让他们随便坐。
“封后是大事,朕想要操办也有朕的道理,可是你看看他们还未开始办,就已经先叫的不行了。”皇上靠在软榻上。
景珏道,“连年灾害,征战,国库空虚,户部确实拿不出钱来。”
“哼,拿不出钱就不能想办法吗?要是烨儿在就好了。之前说要修缮黄河,你们也嚷嚷着拿不出办法来,最后还不是他三下五除二把章程给拟定了?”皇上一副怀念的表情,似乎与远在边境的景烨父子情深。
景炎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不过也只维持了一瞬。
“父皇,卖官毕竟不是常法。京官家里也被搜刮的一干二净,眼下这两个办法都用不了。”景珏带着无奈,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就不能换个法子吗?泱泱大国,连封后大典这样的盛典都没办法操持的像模像样,传出去,你们不觉得脸上无光吗?”皇上突然坐直了身子,将目光转到了景炎身上。
“你来说说,有办法吗?”
“父皇,”景炎道,“您想要这典礼办的风风光光是情理之中,别说是您了,我们做臣子的也希望这大典能够威震天下,引得八方来朝。”
“所以你的下一句是不是要说国家实在拿不出钱来,就往后推一推?你以为户部的人没说过这个办法吗?”皇上将宽大的袖子卷在胳膊上,双手背后走了下来,在景炎的面前站定,“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因为没钱不办了,才会让人笑掉大牙。”
景炎静静的站着,等待皇上将脾气发泄完之后才继续说道,“儿臣还有别的办法。”
“是吗?”皇上这几日绞尽脑汁,自己也将能想的办法都想个遍,根本没有能用的。此时景炎说有办法,相比较于惊喜,疑惑来得更快一些。
“是,”景炎道,“大典确实应该办的风光,可是典礼有看得见的地方,也有看不见的地方。金钱应该用在刀刃上,咱们只需要在看得见的地方铺张一些,看不见的地方收紧一些,自然这预算就降下来了。”
“嗯,那你说说什么是看不见的地方,什么又是看得见的地方?”皇上来了兴趣,重新回到龙塌上靠了下来,景珏和王冠也都松了一口气,绷直的脊背略微弯曲了点。
景炎上前一步,道,“典礼是在京城举办,那个时候必然有八方宾客前来,咱们省了钱就会丢了国家的颜面。钱财自然应该紧着这方面用。聘礼呢?是送到未来皇后娘娘家的,关系到皇后娘娘的颜面,也一点不能疏忽。”
皇上点点头,对这番言论很是赞赏。
“但,给皇后娘娘的聘礼必然要经过琢磨。比如说,送金银过去就显得俗气了些,咱们的国库里存放着他国送来的珍稀古玩,将那些东西给皇后娘娘的娘家送上一些,才显得别出心裁。”
景炎话音刚落,景珏和王冠面露喜色,眼下朝廷最缺的就是金银,那些奇珍异宝,有价无市,送出去也好,省下了保管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