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争(2 / 2)

琉玉警告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要知道北离若是落在秋靖殊的手上将会是一场灾难,我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我甚至讨厌这些东西,之所以打算这么做是为了皇兄,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也不管你对我有多么不满,现在我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这些偏见好好配合我”

萧立秋僵在原地,震惊地看着琉玉,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看穿心思,还这般赤裸裸地说出来。

他的确对琉玉有意见,如果不是因为琉玉陛下不会轻易放弃活着的机会,也不会丢下北离一个人走,如果不是因为琉玉陛下不会整日闷闷不乐郁成心结,最重要的是,陛下对琉玉千般好万般好琉玉却还是选择跟着琉云笙隐居,若不是在最后琉玉回来了自己估计会恨这个女人。

萧立秋离开后,琉玉问庭歌,“你说他靠得住吗,他会不会借机报复我?”

庭歌给了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说呢?”

琉玉低头,好吧,总归是自己做的选择。

当日夜里,琉玉给琉云笙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地整整十页纸,虽然那些字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进步,但琉玉看着看着就觉得很开心。

她把到北离后发生的事都一字不落地跟琉云笙讲了,夜负雪的死,自己的伤心,还有北离的现状,还有问他的情况,嘱咐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能看别的女人,照顾好阿楠。

其实西凉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一些,有承迄这个百事通她想不知道都难。

西凉皇在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三皇子起兵造反意图逼宫登位,琉玉笙轻轻松松便化解了一场危机,他下令将三皇子终生囚禁。

这一举也算是杀鸡儆猴,其他蠢蠢欲动的皇子也都安分了。

琉玉笙顺应民意于次年登基为帝,他一上位便以雷霆手腕整顿了朝纲,年满十八的皇子都封了王爵划了封地,不声不响便扼杀了皇子们所有的后路。

琉玉把信绑在黑鹰的脚上,摸着它的脑袋柔声道,“去西凉皇宫,把信交给西凉最尊贵的男人,顺便提醒他不准看别的女人知道吗?”

黑鹰挥了挥翅膀,也不知道它挺没听懂琉玉的话。

琉玉笑着拍拍它的背,“去吧”

黑鹰在天空盘旋了一阵便朝着西凉的方向飞去。

琉玉站在窗边负手看着漆黑的夜空,西凉现在的夜空是什么样子的呢,琉云笙现在在做什么呢?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同一时间,西凉皇宫

一抹白影站在一座华丽的宫殿门口,抬头望着北离的方向,深邃的风目中含着浓浓的思念。

玉儿,你现在在做什么?

“主上,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庭七小声地在一旁提醒。

这半年多来主上尝尝会半夜不睡觉抬头看着北离的方向,他知道主上这是想念小夫人了。

琉云笙收回视线垂眸道,“楚悦那边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庭七立刻道,“今日刚来了信,小夫人已经从北离皇离世的伤痛中走出来了,明日就要正面对上秋家家主秋靖殊了”

琉云笙点了点头,“那便好,着人盯紧点,一旦秋靖殊有任何伤害他们的异动,直接杀了”

庭歌垂首应下。

琉云笙转身往殿内走去,庭歌跟上去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琉云笙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庭歌立即道,“相国大人正在张罗着选妃之事,朝中大臣也都蠢蠢欲动想借此机会将家里的女儿送进宫来,主上您看?”

琉云笙顿住脚步,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凝,“看来相国大人是老当益壮,想女人了,改日送两个女人到他府上,记住,以我的名义”

庭歌不自觉一抖,脑袋完全不敢抬起来,“是”

——

天将亮时分,随着一声鸣钟响北离的早朝开始了。

和往日没有差别,一开口就是关于北离不可一日无主,需得早日立新帝。

“陛下生前未留下一男半女,上哪儿找人继承皇位去?”有大臣冷斥道。

“立主当立贤,为何一定是要陛下的子女,秋大人治国之才,又心系万民一心为国,当时新帝的最佳人选”

“李大人这话说的可就没涵养了,什么叫立主当立贤,咱们陛下何等经世之才,若是他的子女定然也会是才德兼备之人,何况秋大人为长,难道李大人希望将来史官记上一笔,外戚坐大,掌势夺权?”

话音刚落,坐在龙椅下方辅政位置上的秋靖殊目光一瞬冷了下来,目光扫过刚刚说话之人,“齐尚书这是什么意思?”

被唤作齐尚书的中年男子挺直了脊梁骨看着上方的人,“下官没有别的意思,下官只是担心将来历史会被后人歪曲误会秋大人是狼子野心弑君夺位之人!”

‘嘶’

‘噌’

随着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一道晃眼的银光闪过,秋靖殊随手抽出殿中的剑对上齐尚书,“后人会不会误会老夫不知道,但是现在老夫怀疑这是齐尚书的意思,齐尚书应该知道以下犯上是死罪!”

齐尚书八风不动地站在原地,面前的剑看也不看一眼,径直盯着秋靖殊道,“这些不过都是下官的随口一说罢了,想不到秋大人这般心胸狭隘,因为一句猜测就要杀人灭口!”

秋靖殊冷笑一声,下巴上的胡子随之一颤,“老夫现在有理由怀疑齐尚书的动机,到底是我狼子野心,还是你动机不纯,是齐尚书想要坐上这把龙椅所以三番五次挑衅老夫,老夫本无意于那个位置,但是既然有人想要,还是动机不纯之人,老夫现在就答应各位,坐上这至尊之位好好打理北离,顺便清查清查满朝之中心思不正之人”

秋靖殊一把扔掉手中的剑,一转身,竟是要朝那龙椅之上坐去。

不少大臣激动地连忙下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有一部分人站在原地,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他们把目光落在文臣之首的丞相奕中天身上,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偏生弈相大人像是感受不到身后一道道焦灼的视线一般,负手立在原地,头微微仰着闭着眼在小憩。

秋靖殊转过身来,目光在大殿中一一扫过,有人受不住他凌厉的视线,膝盖一软就跪下去了。

直到殿中只剩下弈相和齐尚书两个人站着,秋靖殊才收回视线拂袖准备坐上那至尊之位。

只要坐上去他就是北离的帝王,就是北离至尊之人,筹谋了二十五年隐藏了二十五年这个心愿终将是要达成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没坐稳下去,大殿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清透冷凝的声音。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