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迅速将手中的剑竖立过来,兵刃相交的一瞬他发力下压,使对方的剑无法挺进分毫,与此同时闪身到这人侧面,左拳直中面门。
自古用剑就是用剑,用拳就是用拳,哪里见过有人剑法拳脚齐使的?那刺客被一拳打蒙了,眼前发黑,萧慎趁机横剑直插入那人胸膛,登时毙命。
这一切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原本想要顺势扑上来的另外叁人见他这般凶残,生生刹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萧慎持剑立于身前,牢牢盯着面前的叁个人。
“咱们人多,干死他!”僵持了一会儿,持棍的蒙面人突然大喝一声,叁人齐齐扑了过来。
萧慎舞起长剑,左劈右削,间或拳脚突袭,令众刺客摸不清他的套路招术,有时候眼见他只是简单的斜劈一剑下来却愣是无法躲避。这看似杂乱无章的剑术却神出鬼没,很是诡异,若是单打独斗这些刺客没有一个是他对手。
然而以一敌叁终究势单力孤,那叁名刺客招术老辣,显然也不是寻常之辈。时候久了他渐渐体力不支,一个不注意大腿上就挨了一砍刀。
趁他踉跄一人突然弃刀飞身抱住他腰身,令萧慎下盘动弹不得,使棍的汉子上来一棍轮到他左腿膝盖上,萧慎顿时站立不住,下意识将剑插在土地上支撑身体不至倒下,却只能眼见着第叁个人举着砍刀朝他头上砍去。
“啊!”
只听一声惨叫,接着又是一声,扣在萧慎腰上的手也松了开来。他来不及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立即挑剑先刺穿面前拿棍那人的咽喉,拔剑四顾,只见刚才拿开山砍刀要砍他头的那人头上流血不止,地上还有好大一块石头。这人一手捂着头上的伤口,一边继续朝萧慎砍来,招式大开,破绽全出,萧慎只一剑便结果了此人。
再看另一名刀客此刻正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滚。萧慎古怪地看了一眼宋秋荻,见她眼神惊恐,手里拿着另一块石头,便知刚才两人都是她的杰作,不禁又是惊奇又是刮目相看。
一剑了结了最后一名刺客,他走到宋秋荻面前,本想询问她是否受伤,却直直地摔了下去。方才的剧斗令他几乎脱力,全靠一阵意志撑着,现下突然放松下来身体一时未能适应。宋秋荻虽然伸手接住了他手臂,却哪里能扶得住,反被他也带倒在地,两人都躺了下去。
“你救我一命。”萧慎喘着重气,却忍不住笑道,是劫后余生的笑,也是带着点他自己也说不明的情绪的笑。
宋秋荻却心有余悸,虽然未受伤却也躺在地上,一只手抚上心口,口中道:“吓死我了。”又见萧慎竟然笑得十分开心,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萧慎听了反而直接哈哈大笑起来,耳边是秋风扫过高粱地发出的吟唱,头顶碧空如洗,偶尔有一排排大雁飞过,雁鸣高歌,却无半点伤秋忧思,反而让人感到激昂奋进,萧慎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平生未有。
“宋秋荻,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他突然坐起身来,看着宋秋荻,正色道。
宋秋荻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刚才见萧慎有难完全下意识的反应,无论是拿石头砸破人的脑袋还是踢人居然一气呵成,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她叹了口气,柔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萧慎却答非所问,他摇摇头,神情透着几分迷离和颠痴:“我是说真的,大晋女子千千万也找不出第二个宋秋荻。我要是男人一定非你不可,这辈子与你享尽鱼水之欢直到白头到老,死后同穴。”
这番稀奇古怪的表白弄得人始料未及,宋秋荻脸上一红,低声嗔怪:“你又发什么疯,说的是什么胡话,是不是刚才脑子打坏了?”
萧慎却不再说话,用剑撑着站了起来,宋秋荻见状赶忙也站起身来扶住他,他左腿挨了一棍,大腿上又被开了一刀现下行动不便。
“你还能走路吗?”她担忧的问他。
“还好。”
他们二人慢慢向前踱步,刚才打斗时还不觉得,现下身上的伤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好在出了高粱地不远就是附近村庄,二人相视一眼,打算先找户人家投宿,静静等待东厂众人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