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矢笑答:“诉衷情之名,常混迹于勾栏瓦肆的人自是听得不少。”
常远道手背覆嘴低笑两声,“你小子倒和我是一路人,这首诉衷情的谱子便是我从一家楼里买来送给他的!”
阮矢反手握扇,讶异道:“那缈音清君岂非不懂这曲中含义?”
“不知。”常远道模棱两可,旋即拂袖背手,眼视上空道:“不过曲子奏的好听便成,谁管他有何含义。”
阮矢颔首,“若瑾君说的是极。”
箫声散入城中,一曲终了后,余声仍留不去。
闻瑕迩拍着手,眼神发亮的盯着君灵沉,“缈音清君,你奏的真好听!我从前都不知道你吹箫这般好听!”
君灵沉放下玉箫,眼神向他而来,“好听?”
“好听啊!”闻瑕迩发自肺腑道:“特别好听,还想再听一遍!”
君灵沉道:“你从前没听过这首曲子?”
闻瑕迩摇头,“没听过,这是头一次听。”他摸了把下颌,询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君灵沉别过头,声音有些冷:“不知。”
闻瑕迩不知自己又是哪处话语不对又惹了君灵沉不快,想解释也无从下口,只得讪讪的移开眼,再不作声。
正这时,只见下方空荡的街道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密麻的黑影,此刻正拐着弯沿着巷角,向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来。
闻瑕迩愣了一下,问君灵沉:“你方才不是吹了首正经的曲子吗?怎么把这些东西真招来了?”
“曲中隐含驭尸之音。”君灵沉牵住他的手,踏风而下。
闻瑕迩立刻明白过来,若君灵沉只吹奏驭尸之音,必定会引起城中驭尸之人的警觉。将驭尸之音藏匿在曲中奏出,实乃移花接木的上上之策,思及此,他看向君灵沉的眼中不由得又多出了几分敬佩。
常远道如沐春风般走向闻瑕迩和君灵沉,“箫曲甚好,曲中意境更妙!”
君灵沉没理他,将手中玉箫递还给他,朝禹泽山弟子道:“蛊尸将至,做好准备。”
禹泽山弟弟齐齐应声,拔出剑时刻迎击。
“阮矢你有伤在身,待会那些东西攻来你且记躲在我身后。”朗行拔出剑,对身旁的阮矢如是说道。阮矢也不推辞,十分顺从的点头说好。
迟圩大步走向闻瑕迩,高声道:“思君前辈,您在旁歇息就好,我为您除掉这些讨人厌的……”
“管好你自己吧!”常远道拽住迟圩后领将人拉了回来,嗤道:“你的思君前辈用不着你。”
闻瑕迩朝离他越来越远的迟圩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安心。
君灵沉往他手臂上瞥了一眼,“你进屋里去。”
闻瑕迩沿着君灵沉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仍有余留血痕,乃是在山洞他强入幻境之时因留阙所致。他浑不在意的笑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说着一跃而起,落到一侧屋檐上蹲下,朝下方的君灵沉挑了一下眉,说道:“从前我便一直想知晓,究竟是我的符阵厉害些,还是缈音清君的剑术更甚一筹。”
君灵沉抬首瞧他,“你我不修一道,如何能够比拟。”
“此言差矣。”闻瑕迩从屋檐上站起身,眉飞色舞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我只问一句,君惘你今次同不同我比!”
常远道箫已幻剑,剑气荡开一片走尸。余光瞥见他二人一个在檐下一个在檐上,交谈的似极为融洽,不满的喊道:“蛊尸都围城了!你们二人还有闲情逸致谈天说地!”
闻瑕迩没理常远道,两指捻起一道赤符,目光如炬的紧盯君灵沉:“缈音清君再不回话,我便只好在心里当作你是不战而败,赢的可就是我了……”
留阙铮的一声出鞘,飞于君灵沉身前虚空。
君灵沉抬手握住,背过身行向尸群,淡声传入闻瑕迩耳中:“输了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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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瑕迩:“谁哭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