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牙根痒痒(1 / 2)

猎户等他服下药,又道,“对了,一会儿你那伤口还得换一次药,等吃过晌午饭,再喝一次就差不多了,我不是大夫,只能做到这样了,你们回去之后还是去医馆找大夫看看比较好。”

花弥生“哎”一声应下了,“那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猎户憨憨笑道,“我去做饭,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就把药材捣碎,越碎越好,一会儿好给他敷伤口。”

“好,放心吧。”她把猎户送出去,回来时手里拿着药杵和罐子,放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认真且用力的捣碎药材。

李寄恢复了些力气,低头看看自己伤口,原先花弥生用来帮他包扎的“束胸布”不见了,换成了棉纱,他用手摸上去,转头问她,“之前给我包扎的布呢?”

“都是血,扔了。”她头也不回的答,耳根却悄悄红起来。

李寄才不信她,“少糊弄我,哪儿去了?”

花弥生转头,一字一句认真道,“真的扔了,洗也洗不干净,要也没用就扔了。”

“谁叫你扔的?”

“我自己的东西,想扔就扔,你管天管地还能管着我扔东西?”

李寄动了气,坐直身子瞪她,“你浑身上下,穿的戴的,哪件不是老子的钱买的?我没让你扔你敢扔?”

“不扔,你要它干什么?”花弥生不畏不惧的回瞪他,眼里闪着光,泪莹莹的,也不知是羞愤难当气的,还是委屈难受憋得,眉毛扭作一团,可怜见的。

李寄虽然是个粗人,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心里总归还是有柔软的那一片,花弥生摆出这幅表情来,怎么说呢,就如同往他胸口插了一根针,她一皱眉,那针便往里刺进一分,针尖儿刺入皮肉,不致命,却折磨人。

“罢了,不要了,你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花弥生声音嗡嗡的,“憋不回去了。”

花弥生不是个爱哭的人,用花秀才的话说,三棍子打不出一滴眼泪的主儿,那时候因为她不哭,还当这孩子有病,专门找大夫帮她看过。

可刚刚也不知道就哪儿来的委屈,铺天盖地的涌上来,竟生生把她的眼泪给逼了出来,也不是难过,就是委屈。

她受花秀才教诲,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看过的书没有九百也有一千,《女德》《女戒》之类的也看过,知道女人清白最重要,若是按照前朝惯例,女子被人看去了赤足都是要以身相许的,虽然本朝废除了旧例,可女子被人看去了身子,终究是不光彩的事,她要么嫁给看了她身子的那个人,要么就一辈子不许人家,但即便终身不嫁,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她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其实她博闻强记,身为一个读书人,本不该有这种迂腐想法,但她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尽管事出有因,属实是无奈之举,但回想起来,还是收不住情绪。

李寄看她掉眼泪,像挨了一记闷拳,说不上来的难受,依然虎着脸,可声音却温和许多,“老子都说了不要了,还哭,别哭了。”

她擦擦眼泪,还打起了嗝儿,“我说了憋不回去,你......你就算是土匪也得讲讲理吧!”

“过来。”他不知道怎么哄女人,但心里蹦出这个念头来了,就总觉得要做些什么。